监管中心析丨《中国医生战疫版》：于冷静克制中见炽热情感
经过数月战“疫”，全国疫情防控进入新阶段。广电视听也需要刷新讲述抗疫故事的手段和水平。网络纪录片《中国医生战疫版》，于冷静克制中见炽热情感，于凝心聚力中倡科学有序，是值得参考的样本。
作者：钟新平
单位：国家广播电视总局监管中心
网络纪录片《中国医生战疫版》讲的是发生在武汉的故事。讲述这个主题的节目很多，该片的不同在于，它没有“感人事迹”的累加堆砌，而是着重将白衣战士还原为“人”。全片叙事冷静克制而富有层次，对医护人员的热诚敬意隐藏于字里行间。
该片拍摄于新冠疫情发生到援鄂医疗队撤离期间，走访了4家新冠肺炎定点医院，跟拍访谈了30多位医务工作者、20多位病患。既深入病区捕捉到了抗疫最前线的故事，也邀请刚刚扛过“最吃紧时刻”的当事人，在心情稍稍平复而又记忆犹新之时，亲述自己经历的抗疫瞬间。
5月中旬，武汉保卫战取得决定性成果，全国各地逐渐恢复正常生产生活秩序。此时，《中国医生战疫版》上线播出，让已看过大量类似主题节目的观众，感受到了一线战疫的更多细节，细节里的科学和秩序，也让人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那些“挺身而出的凡人”可爱可敬的面孔，从而发自内心地增加了对医护人员的敬意和理解。
不过度煽情、不刻意造作，冷静克制之中更见炽热情感
《中国医生战疫版》全片叙事含蓄内敛、冷静克制，通过流露于影像之间的丰沛情感，向观众传递弦外之音、画外之意，从而更细腻生动地呈现“抗疫英雄”的辛酸与压力、乐观与担当，引发观众的理性思考和情感共鸣。
全片开篇讲述的是武汉大学人民医院呼吸内科副主任余昌平的故事。他是第一批因抗击疫情而被感染住院的医生，却保持乐观开朗，在网上直播自己的住院日常，成为了“网红”。节目中的余医生，面对镜头侃侃而谈，吐槽医院盒饭肉少，担心自己长胖，每天在病房也要坚持走够5000步。
他客串导游为摄制组介绍医院情况，还跟摄像开玩笑问“口罩摘下来拍是不是会帅点”。如果不是节目中的记录，观众可能很难把这样一位在病中仍然充满幽默感的老人，与“定点医院”“呼吸科主任”“第一批感染”等关键词联系起来。正是通过这种反差感，通过余医生“冲锋打过头阵，病倒了也笑着给病人传递信心”的故事，更让观众感受到了医生的可爱可敬。
节目捕捉到了余昌平医生坚强的笑容，也捕捉到了其他许多医护工作者几经克制却未能忍住的泪水。1月25日大年初一，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区被确认为新冠肺炎定点收治医院，把这家综合医院改造成传染病医院只有三天时间。一间简陋的会议室里，副院长余开焕在布置指挥改造工作。这边时间紧任务重，那边医院的保安、保洁吓跑了一半，工人也不好找，人手极缺。
画面中，余开焕头发多日未经打理，神色疲惫，但面对难题沉着应对，按时完成了任务。然而，这位能干的院长，在谈及医护人员的工作压力，谈及院里发热门诊一位年近六旬的医生心脏不好还坚持“守好这个地方”时，不禁哽咽落泪。用平实的讲述为观众介绍医生于危难时刻挺身而出背后的故事，让观众更加体会到他们在抗疫过程中承受的辛酸与压力。
纪录片没有对悲伤情感的刻意渲染，也没有对牺牲精神的过多描述，以平实的风格，让医护人员亲述抗疫工作中的日常故事，真实呈现他们在经历了极限压力后的感触，让观众看到“挺身而出的凡人”的真切面貌，真切体会他们身披白衣的坚守和责任。
还原“人”的故事和仁心仁术之中的科学有序
节目将充满现场感、典型性的医护工作情景，与医护人员的个性语言、生活场景剪辑拼接，从而打通了“人之常情”这条脉络。让观众看到每一位医护人员，都首先是一位有血有肉有性格的普通人，进而在“普通”“凡人”的亲切感中，更感受到他们的仁心仁术。
第二期节目讲述的是武汉市红十字会医院的故事。年轻的ICU护士万启晶一直坚守岗位，人称“万强强”。镜头记录了ICU护士工作的生动细节：一位婆婆总觉得自己排了大便，连续8次呼叫护士前来处理，万启晶裹着厚厚的防护服跑来跑去，把手放到婆婆臀部，一边让婆婆感受，一边解释“这是你的肉”，随后再举起干净手给婆婆看，像哄孩子一样问她：“有没有粑粑？”安抚好婆婆走出病房，万启晶边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工作边平静地解释：“她（因为病情）比较焦虑、烦躁”。
在这段高强度工作的展示之后，镜头画风一转开始介绍工作之外的万启晶。换上便装的她，趁着调休去给居家隔离中的父母送蔬菜。镜头中趴在阳台窗口目送女儿的老人，没有一句对白，甚至连表情都看不清晰。但有前面万启晶的工作作为铺垫，观众共鸣感强烈。既能感受到她父母心中的牵挂与不安，也更真切意识到，在医院能打能扛的“万强强”也如万千观众一样，是回家以后被父母心疼怜爱的小姑娘。
对于重症病人，华西医院重症医学科医生尹万红根据病人不同的情况制定不同的精细化管理治疗方案。镜头里，一位患有高血压的高龄高风险重症患者，躺在床上不愿说话、不愿睁眼，尹医生对其病情准确预测、及时调整治疗方案，两三天的时间，老人的病情就得到控制，可以坐起来自己吃饭了。了解到对口的红十字会医院氧气压力不足，很多新冠肺炎病人因缺氧导致呼吸衰竭，华西医院医疗队特意安排了医学工程师随队。经过奋战，2月14日，大型医用氧气储气罐正式投入使用，医院氧气压力不足的问题解决了。回忆起那一天，尹万红医生仍然十分激动，“你就看着病人的氧饱和度蹭蹭蹭往上涨，那心里面那种高兴啊”“那天我发了一条朋友圈 ‘这是最好的情人节礼物’”。
节目还使用多种镜头语言，于无声处强化全片主题。首期节目有这样一个片段：夜幕下一辆奔驰的救护车行驶在空旷的道路上，继而镜头切换至灯火通明的住院楼的外景航拍。夜空里，一间间病房里明亮的灯光，既象征着病人生的希望，也象征着医护人员肩头扛起的分量。
《中国医生战疫版》收获网民广泛关注和好评，豆瓣开分高达9.7，高分背后是网民对片中体现的科学防控、有序应对的高度认可和共鸣。疫情防控常态化，意味着面对疫情全社会在各方面积累了大量经验，广大观众对疫情的认识也逐渐趋于理性。疫情防控常态化，意味着广电视听对抗疫故事的表达，也需要从情绪调动向更精准的引导转变，从而更好地为凝心聚力服务，为疫情防控科学有序开展服务。
编辑 | 鲍楠 佘博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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